2024年06月28日
第06版:副刊 PDF版

安靜的時刻(外一章)

韓冰

安靜的時刻,我們看見漫山遍野的山杏花開了。攢動的激流都不再四處隱藏。他們從各處走出來,眼睛明亮,波光蕩漾。

大地有著好興致,或開放,或垂落。讓自己,三番五次替我們經(jīng)歷險境。

那匹白色的馬,馱著它的新馬廄。帶我們進入坦途。

環(huán)視山峰,連綿逶迤。任何一個凸凹的枝節(jié)上,都點綴著厚實的慰藉。

我們安居樂業(yè)。無論靜止,還是起伏。

旋轉,木馬,我們都是騎手。

忽然而至的山風,替我們吹開萬物。

我們替它,一根一根梳理著歲月的羽毛。

一會兒急,一會兒緩。

我們總是離自己太遠

我們總是離自己太遠。一會兒左,一會兒右,那些模糊的臉龐,融進太多的速度和顏色。

一片一片樹葉趕過來。一枝老樹干伸過透明的窗口,男人一樣的黃昏,堵著幻覺的胸口。四季的燈火,搜索時光的影子和喬木。避風寬闊的水面。

伸出一只手,我們?nèi)绱舜_信地等待自己。

來!西山的馬,東山的草,和南山的梅花。月色扶起北方的美人。它們用另一幅面孔,打開一扇門,又打開一扇門。用碰撞,消除內(nèi)心的黑暗,和絕壁。

混跡于世的季風,任何流向都會成為暗示我們的理由。

在箭離開弦之前。歲月頓悟成石,烈焰涅槃成灰。沿途不斷替換的景物,還會在其他地方出現(xiàn)。而,我們總是走得太快。找不到自己依存的河流。

我們置身于巨大的、生活制造的迷宮里。卻毫不知情。

我們離自己的歡顏越來越遠。我們不斷窺視異鄉(xiāng)的秘密。卻在對抗中,互為異鄉(xiāng)。途中,突然出現(xiàn)梧桐樹,像一道意外的閃電,穿透我們多余的肉身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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