隨船札記之一
策劃 顧玉杰 王健
□C組記者 吳繼峰 王亞輝 文/圖
9月25日傍晚,“船老大”董海軍吊裝好了36個集裝箱,從項城港啟航了。他運送的貨物是純堿,生產(chǎn)玻璃的原材料,目的地是安徽鳳陽港。這次,記者一行從水路出發(fā),隨行采訪。
常言道,世間三樣苦,撐船、打鐵、磨豆腐。船民的生活應(yīng)該是什么樣呢?在一般人的想象里,應(yīng)該是因陋就簡、吃住不便,日復一日、枯燥乏味。因為船下到水中不比岸上的生活,想要啥隨時去買,只能待船靠岸時,備水、備菜、備生活用品。一旦啟航,只能“有什么用什么、有什么吃什么”。16年前,記者曾跟船采訪,當時船上的生活的確如此,但今天已經(jīng)有了超乎想象的變化。
走進生活艙,記者看到的是和岸上尋常人家相差不大的裝修風格。客廳里同樣擺著沙發(fā)、茶幾,同樣備有液晶電視,空調(diào)、冰箱、洗衣機和熱水淋浴,尋常家庭有的設(shè)施船上也基本都有,雖說不上奢華,但也算比較講究。十幾年前,記者印象頗深的是船上的用電問題。船停下來的時候,不要說家用電器,基本照明也不過勉強保障?!艾F(xiàn)在,船頂上有太陽能發(fā)電板,機艙里有大容量鋰電蓄電池組,生活用電完全不用擔心。生活水箱可以蓄六七噸水,完全實現(xiàn)了寬備窄用。”在“船老大”董海軍看來,除了漂泊感帶來的些許焦慮,現(xiàn)在船上的生活和岸上并無明顯差別。
買船,賣船,換船,再賣,再換,這似乎是大多數(shù)跑船人差不多的創(chuàng)業(yè)輪回。董海軍也不例外。十幾歲跟著父輩上船,近30年的船上生活,若是一位對生活細節(jié)敏感的人,足以寫出一部比較耐讀的創(chuàng)業(yè)史。“最初在船務(wù)公司打工,然后買小船拉散貨,去年年底換了大船拉集裝箱?!彼疵貞浺膊贿^寥寥數(shù)語。
董海軍是安徽臨泉人,但他的這條新船卻是在周口中心港附近的一個船廠打造的?!爸芸谌藢嵲冢齑昧献?,船堅固耐用?!敝芸陂_行的有集裝箱航線,船一下水就有貨源,能掙到錢才是王道,這是董海軍一個外省人選擇在周口買船跑船的重要原因。
周口人的實在,董海軍是通過一些小細節(jié)觀察出來的。去年年底,董海軍的新船下水,他把船停泊在周口中心港等待配貨。那天下午,幾個騎電動車的人過來了,他們到船上談配貨業(yè)務(wù)?!拔乙詾樗麄兙褪菦]話找話,想看看船民的生活,騎著電動車過來能有什么實力?”但是,正是這幾個騎車來的“低調(diào)”周口人,給了董海軍穩(wěn)定的業(yè)務(wù)和收入。有貨就運,沒貨就等,配貨由周口長泰集裝箱航運有限公司統(tǒng)一調(diào)配,公司每月固定支付他近4萬元的運費。在疫情防控的壓力下,董海軍的收入基本沒有受到影響。
船的航速不算快,從項城港出發(fā)到沈丘船閘上游,走了兩個多小時。接近當晚8點,此時,夜色已濃,董海軍決定駐船休息。董海軍的愛人張大姐,這位勤勞樸實的“船娘”已經(jīng)備好了晚餐。張大姐盡可能把晚餐做得可口而又豐富,記者一行的造訪打擾不由讓我們心生惶恐?!澳銈兩洗稍L我們的生活,了解船民所想所盼,在我們看來,是當?shù)攸h委政府派你們來的,這是黨和政府對船民生活的關(guān)心,可不是打擾。”張大姐的這番話,把夫妻倆的熱情好客、善解人意展現(xiàn)得淋漓盡致。②16