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4年03月28日
第08版:文化周口·鐵水牛 PDF版

追憶父親 (人間真情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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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知為什么,人到一定的年紀(jì)總是有懷舊的心理。我經(jīng)常懷念過去的歲月,懷念自己的父親。

想起離開我們二十多年的父親,他的身影仍在眼前,他慈善的面孔、偉岸的身軀還在我心里。

父親年輕時曾在縣公安局上班,1964年辭去公職回家務(wù)農(nóng)。1970年祖母去世后,父親到公社當(dāng)了一名炊事員,后被特召到地委招待所。周口飯店建成后,他被調(diào)到炊事班,直到退休回老家再次務(wù)農(nóng)。

父母辛勤勞動,養(yǎng)活祖母及我們兄妹5人。雖然那時日子艱苦,但父母把生活打理得井井有條,特別是每年春節(jié),我們兄妹都能做件新衣服。想想那時候雖然清貧,卻感到無比幸福,有這樣好的父母,讓我覺得驕傲、自豪。

父親是個尊老愛幼、勤勞樸實的人。我剛懂事的時候,記得父親每次外出回來,都會給祖母和我們帶些吃的用的,東西雖少,卻也讓我們心滿意足。

從我記事起,便知道父親對祖母百依百順。祖母每次有病,父親總是在醫(yī)院一步不離地守護祖母。祖母愛吃雜面條,父親想盡辦法弄些生牛肉,切成末兒下到面條里給祖母改善生活。

父親對我們兄妹幾人的學(xué)習(xí)抓得比較緊,尤其是對我。記得我小學(xué)四年級期末考試數(shù)學(xué)沒考好,父親在大年二十九狠狠揍了我一頓。打了我之后他心里也很難受,語重心長地對我說:“孩子,我就是因為沒文化,12歲就到槐店街上當(dāng)學(xué)徒,14歲開始走南闖北,為大戶人家做飯,受盡折磨,直到參加工作,才和你奶奶、大姑結(jié)束受苦受難的日子。”父親的一席話,把我說得痛哭流涕。

父親每月休息幾天,回來總是帶著大包小包,帶的都是食堂做飯剩下的東西。這些東西在城里雖不算啥,但在我們這個貧窮的家庭,卻是無比金貴。記憶最深的是他每次回來總要帶半袋豬油渣。豬油渣帶回來再熬,熬的油供家里炒菜,油渣放些鹽,我們就饃吃,別提有多香了。父親愛干凈,每次回來第二天總會早早起床,把院里、屋里清掃一遍。

雖然父親離開我們已經(jīng)20多年,但每年春節(jié)、清明我們給他上墳,兄妹幾個還是會哭個不停。我勸他們,說咱爹走這么多年了,不要年年都這樣哭。其實我的內(nèi)心和他們一樣難受,只是忍到晚上一個人時才哭出來。

父親辛苦了一輩子,退休在家安享晚年,突然得病而去,走時70歲。如果能再讓我們孝順?biāo)先思沂甓?,哪怕三五年也好?。?/p>

父親走了,我們兄妹幾人依然團結(jié)得像父親健在的時候一樣。老家的房子、院子也收拾幾遍了,有改良的廁所,有母親專用的洗漱間,每個房間都有空調(diào),母親的臥室有電視。母親88歲了,老人家很幸福,我想父親在九泉之下是欣慰的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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