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2年11月14日
第07版:鐵水牛 PDF版

往事隨想

童年的家園

■李科技

從大的地理坐標來說,我的家園在河南。具體來講,是位于周口市西華縣一個鄉(xiāng)鎮(zhèn)里的一個小村莊。村中有一座坐北朝南的庭院,這里就是我最初的家園,也是我人生的啟程之地。

家園,是人們寄存情感的地方,代表著一種特殊情結,是地理上的家園,更是精神上的家園。就如紹興小鎮(zhèn)之于魯迅,湘西之于沈從文,高密東北鄉(xiāng)之于莫言。

在屬于我的家園里,我度過了充滿趣味的童年。至今,我還能清晰回憶起許多人和事、情和景,遙望那個時空里的家園,有種質樸原始的生活狀態(tài),是人生之初最真實的體驗。麥秸垛、炊煙、雞鳴狗吠是兒時家園里的重要光影。

以前,幾乎每家的大門前面都會堆一個整整齊齊的麥秸垛。垛麥秸垛可是一個技術活,爺爺曾教過我,這其中有套程序,上面還要覆蓋一層油布,防止雨天淋濕,那個時候的麥秸垛彌足珍貴,燒火做飯都要靠它。拿起一個籮筐,拽下一些放進去,或者拽好后直接抱進廚房。因為總是從一個方位抽拽麥秸,時間一久,會自然而然形成一個洞口。

調皮的小孩兒經常爬上垛頂,捉迷藏時躲進洞口中,再做一下遮掩。我們在麥秸垛旁嬉笑玩耍,時光也在一把把燒掉的麥秸稈里悄然游走。

小時候,家里大多燒的是地鍋。我們稱廚房為灶火,聽起來更具有鄉(xiāng)村生活氣息。灶火里經常儲備一些柴火,做飯時能立刻用上。一燒起地鍋,裊裊炊煙從煙囪上空冒出、盤旋、打轉??吹酱稛熒鹁椭勒l家開始做飯了。然后,其他各家也不甘落后,不用看表,整個村里的婦女便開始忙活起來,童年時期,看到最多的景象就是這裊裊炊煙。這是最親切的,后來再看到它時,也更帶有鄉(xiāng)愁味兒。

當爺爺在灶火里燒著地鍋,火苗從灶膛內伸出頭來,火光映照在他爬滿皺紋的臉上,奶奶忙活著準備食材做飯,鍋中的水蒸氣飄出來逸散。這時,我饒有興致地逗留在廚房,蹲在一旁靜靜觀望,久久發(fā)呆。這是我記憶中最有溫度的家園。

那時,村里養(yǎng)家禽的比較多。每天清晨都能聽到公雞打鳴的聲音,開始是一只,兩只,緊接著“喔喔”聲此起彼伏,在打鳴聲中,天慢慢亮了,我也醒了,但會賴床,一會兒又睡著了,等待下一輪公雞打鳴。特別是冬天,聽到公雞打好幾次鳴才會穿衣起床。

晚上,大家休息都比較早,整個小村靜謐極了,只有時不時聽到幾聲狗吠,這家的狗叫幾聲,那家的狗跟著叫幾聲,一陣陣此起彼伏,漸漸恢復寧靜。

童年的家園,現在回想起來如同一幅寫意畫。雖久遠,卻難以忘懷,雖簡單,卻耐得回味?、?

2022-11-14 往事隨想 2 2 周口晚報 content_185809.html 1 童年的家園 /enpproperty-->